零下沸腾

别再念念不忘了

一百万只蝴蝶

校园AU 写烂了的双向暗恋梗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姜丹尼尔x邕圣祐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
##

“喜欢一个人就好像身体里有一百万只蝴蝶翩翩,一张嘴就要全部飞出来一样。”



1


又下雪了,前几天的积雪才勉强化了一半,这会儿又纷纷扬扬落了地,邕圣祐握着伞的手已经冻得没了知觉,偏巧老天爷愣是要和他作对,又是雪又是雹的被凛风挟带着狠命往人身上招呼,他把没啥卵用的伞举到脑袋前边,垂着头逆风往前走。



脚踩在地上和泡在冰水里没两样,手套也和皇帝的新衣似的,就在那里风啊雪啊冷啊都看不见,照样搞得人直哆嗦,邕圣祐想,这天气能把自己约出去的可真是过了命的交情,程度低一点,也算是真爱了啊。



他正思忖着,“真爱”一通夺命call就打来了,邕圣祐撑着伞,手机嫌冷装在大衣口袋里,想也没想就任由着手机死命在口袋里震动。


见没人接,那一头消停了一会儿,没多久呢又打了一个过来,邕圣祐手边抖边按了接听键,还没把手机贴近耳边就听见那一头穿透话筒的一嗓子:


“邕!圣!祐!你!人!呢!我快!冷死了!”



心里暗戳戳骂了一句催催催,催命呢,对着话筒说了一句发音不怎么标准的“等着”,咔,给挂断了,邕圣祐咂巴了一下冻僵的嘴,把手机重新塞回兜里。



邕圣祐想,他大概是个不称职的南方人,这才第二场雪呢就被天然冷冻库似的鬼天气折腾得审美疲劳,连看雪都没了几天前窜来窜去的兴奋劲儿,从地铁站出来到吃饭的地儿也就撑死五分钟,搁着这天气里简直活像红军长征,不,人家长征可能都没这么冷。



邕圣祐靠着一身正气抖到了餐馆门口,正打算推开门走进去,余光瞥到花坛边上蹲着个黑乎乎的人,走近一看,嘿,还真是金在奂,他拿着伞戳了戳那人身上软绵绵的羽绒服,这家伙才注意到原来后边站着个人。



“我说你,你干嘛呢。”



金在奂傻乎乎地甩甩脸颊肉,憋出一句:


“我以前从来没堆过雪人,你也知道,我老家那边靠海近,我活这么多年,就没见过雪的影子。”



说的好像你是千年老妖似的,邕圣祐一头黑线地抽了抽嘴角,想了想又觉得这傻孩子好像还挺可怜,拿着伞一把捅到雪堆里,嘴里边念叨着“我真是有病了陪你在这堆雪人”,边摘了手套抓了一块雪在手里。



金在奂有样学样地搓了一个雪球,要说是球,还真有点高估这磕碜玩意儿了,边搓着还边喊着“啊,冷”,“冷冷冷”,“妈呀,冷死我了”,“邕圣祐,你不戴手套能行吗?”



结果没玩多久,这厮就在一边蹲了下来,哼哼唧唧地说着“太冷了,我不玩了”,吾弟叛逆伤我心,邕圣祐咬了咬牙才忍住没把这败家玩意儿摁进雪里,手上刚开始还冻得麻木,这会儿冻过头返了热,不服输的劲儿上来了,硬是给堆出了一个丑兮兮的雪人,邕圣祐仔细端详了几眼,被丑笑了,从花坛揪了几片树叶,说是雪人的头发,还拿着伞柄东怼西怼给雪人定型。



金在奂在一边笑得超大声,拿着手机拍视频,邕圣祐侧过头瞥到,搞笑欲望上来,动作都变夸张了,拍完还凑上去问发朋友圈没,捏了捏下巴自言自语着,我怎么这么搞笑,又帅气,还要不要其他人活了。



事实是金在奂的确发了朋友圈,但是因为觉得这条看起来太傻逼,被亲戚朋友看见丢人,最后发了仅部分可见。





2



姜丹尼尔正巧在这部分可见的名单里。



姜丹尼尔和金在奂是室友,一个班一间寝室,金在奂天生有一副好嗓子,也喜欢唱歌,上大学第一天,去学生活动中心转了一圈,就把乐队给加好了。邕圣祐是乐队里的鼓手,是金在奂大一届的直系学长,之前乐队的主唱因为毕业了一直空缺,排练也兴致缺缺,正愁迎新晚会能不能上呢,金在奂就来了。这叫什么,绝渡逢舟,雪中送炭,天降奇兵。



他们社团在三楼有个排练房,外边嗑瓜子打麻将玩狼人杀,里间吉他贝斯架子鼓,还放了一排供人参观乐队排练的高脚椅,边上隔一间就是街舞社,两大社每天也不干啥,最喜欢battle谁的排练音乐更大声。




邕圣祐是在迎新晚会彩排的时候注意到姜丹尼尔的。



新生劳动力刚进社团就被社长委以重任,和晚会负责人敲彩排和正式表演的时间,这工作着实吃力不讨好,劳心劳力的还得时刻待命,姜丹尼尔脾气好,乐呵乐呵地台前台后忙活,到时间了就呼哒哒哒跑上三楼把表演人员给叫下来。



偏偏晚会主办事儿挺多,光是彩排前前后后就cue了好几次,还耽误了大家午饭的时间。但是叫什么来着,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,更何况笑脸相迎的是个大帅哥,大家有怨言也默契的憋着不说。



最后几遍彩排只需要走个过场,姜丹尼尔有点紧张,怕记不住动作,自己一个人在台上走了一遍流程,街舞社的节目正好挨着他们的曲子,邕圣祐坐在幕布边上的候场区,听到音乐声,便走到舞台边看着。



台上只有姜丹尼尔一个人,场地也不算大,追光没打,靠着剧院里微弱的灯光才能看到这人的动作,他跳舞的力道很特别,每一个节拍律动都准确无误打在心底最柔软的防御,邕圣祐不知道怎么形容,只觉得耳边的音乐不停回响,合上自己心跳的频率,明明四下里灯光昏暗,他却觉得这人身上似乎在发光。



那一刻他身体里沉睡着的一百万只蝴蝶,终于苏醒了。



完了,邕圣祐想,他对眼前这个还不知道名字的人,一见钟情了。




金在奂在一边整理被缠在一起的音频线,看着邕圣祐矗在舞台一脸认真的表情,走过去撞了撞他的肩膀。



邕圣祐侧过头,想着这人估计和金在奂一样都是新生,清了清嗓子随口扯了一句:


“你知道这人是谁吗?”



金在奂不怀好意地笑了笑:


“这不姜丹尼尔么,我室友,怎么,喜欢啊,收买我就给你牵线。”



邕圣祐没想到自己碰了个巧,沉默了一会儿,舔了舔下唇:


“好像有点。”



金在奂只当他开玩笑,刚想损他一句就被场务叫去确认伴奏了。



至于邕圣祐抛了一秒没的超水选修课,和他们俩选了同一节剩课之类的事儿,都是后话了。




饱餐一顿之后浑身都暖和了不少,两人从地铁站走到排练房的时候还没到排练时间,邕圣祐手痒,拿着鼓棒对着鼓垫敲起来。



金在奂往周围看了一圈,问了一句“杀不杀”,边上沙发上坐了一对小情侣,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要加入的意思,金在奂没好气地哼了一声,拿起手机刷朋友圈。



翻了翻消息列表,刚刚发的视频下边有不少评论。



“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。”


“邕,真的有毒。”


“邕学长看起来智商不是很高的样子,帅哥都是这样的嘛(惋惜。”



清一色“哈哈哈“、“搞笑”的评论里,有一条短得有那么一点突出,金在奂留意着点开看了一眼。



“可爱。”



评论来自:姜丹尼尔。



金在奂转过头仔细看了看没心没肺敲着鼓垫的邕圣祐,嗯?可爱?哪里可爱了?





3



邕圣祐盯着低着头吃饭的姜丹尼尔,嘴巴掀了掀,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他拿起筷子使劲搅了搅碗里的面,夹了一筷子刚想塞进嘴里,重重叹了口气,又给放碗里了,筷子碰到碗沿发出“叮”的一声。



邕圣祐正托着腮思考着几分钟前在教室分开金在奂的话,“哥们我身先士卒和老师讨论实验去了,独处时间你可要好好把握啊,对了,记得帮我带一碗麻辣烫,不要香菜微辣”,唉,这处也处了,居然连话都没说上一句,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,神游了一会儿,被姜丹尼尔的声音打断。



“怎么,不合口味?”



“没…没有…”边结巴着回话,邕圣祐七手八脚地拿起筷子,没拿稳,“啪”,手一滑,掉到地上了,他愣了几秒,挠了挠下巴,蹲下去捡筷子,没想到手刚伸到桌子底下,另一边伸过来的手正好抓过来,空气中好像有“呲呲”的小电流在波动,邕圣祐脸上蹭的一热,边想着姜丹尼尔的手真软啊,边觉得自己就像个沸腾的小汽笛,快把他给热死了。



最后还是姜丹尼尔捡起了筷子放到桌面上,说了一句“我去拿一副新的”,走开了。



邕圣祐坐着继续发呆,时不时拿手给脸上扇扇风,肯定是因为食堂太热手心出汗了筷子才会打滑的,绝对不是因为紧张,他信誓旦旦地想。




除了香菜,这个世界上邕圣祐最讨厌的,还有数学。



他高中读的文科,但凡和理字沾上边的他都苦手得很,连地理都摆脱不了这个怪圈。



“你找姜丹尼尔啊,那小子数学好啊,和我等学渣一比,简直是一个天上,一个地下。”一提起数学,金在奂就觉得太阳穴有点隐隐作痛。



“那你干嘛不找他补补。”



“我又不喜欢他,再说了,这不还没到考试周呢。”



邕圣祐踢了他一脚:


“就你有嘴,整天叭叭叭的。”



金在奂捂了捂被踢的那块肉,尖着嗓子说:


“郎君,人家被你伤透了心。”



邕圣祐装模作样地呕了一下,拍了拍“真爱”的肩一闪进了寝室:


“就这么说定了。”



金在奂愣了愣,嗯?什么?啥说定了?





周三他和姜丹尼尔都没有晚课,邕圣祐出门的时候找了半天饭卡,到教室的时候,姜丹尼尔ppt已经做了十几页,有的人上课帮老师讲题,有的人连看题的时间都来不及,人啊,怎么能差距这么大,邕圣祐叹了口气,拿出了他的眼中钉——《高等数学》。



观察了邕圣祐一连串表情,姜丹尼尔不禁有些发笑,又看着他边抄公式边扭扭脚踝,还时不时用手碰碰,便问了一句:“脚踝难受吗?”



邕圣祐挠了挠头发:“我和寝室的床不对付,下扶梯的时候没站稳,就…给扭了。”仔细看的话,说话的人表情其实有点尴尬,邕圣祐舔了舔下唇,觉得这个借口找的可真绝了,他总不能说“因为急着来找你,没看见门槛扭了吧”,太丢人了,要是让金在奂知道了还不得可劲埋汰他。



姜丹尼尔倒是不疑有他,拿着书包翻翻找找,拿出一瓶云南白药:“脚,抬起来。”



大脑运行迟缓,邕圣祐既紧张又觉得脑子实在转不过来,只能听话地抬起腿,搁在课桌中间的横栏上,姜丹尼尔低着头,把这人的裤脚挽起一折,还好,脚踝这里肿得不算厉害,就是微微肿起,还是看起来很纤细,一只手肯定就能牢牢握住了,姜丹尼尔脑袋里这么想,手上却熟练地往伤处喷药。



“这个很管用的,但要是还疼的话,记得千万要去校医院看看,喏,这个送你。”



姜丹尼尔的手指很热,捏着皮肤的地方让人微不可循地轻轻颤抖,邕圣祐手上攥着那瓶喷雾剂,反应迟钝地眨眨眼睛,半晌才想起问他:“你是哆啦A梦吗?怎么什么都有。”



“我喜欢打篮球,难免磕磕绊绊什么的,就常备着放在包里。”姜丹尼尔忍俊不禁,觉得他说的话实在可爱,这个人的想法真是天真又特别。



邕圣祐侧过头看姜丹尼尔的表情,灯光下微长的刘海在眼睑处投射出一道可爱的阴影,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,嘴角上扬的弧度比午夜的街灯还要温柔,邕圣祐恍惚间看见了一阵风,暖洋洋地从他的侧脸吹到自己心里,姜丹尼尔又在发光了。



他想,他初恋了。





4



“你没让他背你回寝室?”金在奂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。



“我只是扭了脚不是扭了脑子,腿脚健全干嘛要人背。”被质问的人手叉了会儿腰,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。



“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,叫做'撒娇男人最好命'啊。”金在奂急死了,真想给眼前这人脑子撬开来看看里面到底是水还是豆腐。



邕圣祐看着他,似懂非懂地摇摇头。



金在奂扶额:“那你现在给我记住。”




姜丹尼尔晚上有街舞社的集训,完了总会到边上排练房报道,时间长了和大家都混熟了,他们社期中考结束组织的旅行,姜丹尼尔也没落下。



目的地是不远的一个海岛,一行人在当地租了一栋别墅,白天去海边吃吃海味,晚上就在别墅打牌玩桌游。



十一月上旬已经有些冷了,没人想下水,沿着海边踩沙子,邕圣祐见了海有点兴奋,边走边试探海水的底线,跑跑跳跳没多久鞋就里外湿了个透。



邕圣祐转过身,姜丹尼尔就在站在他身后,其他几个人要么在岸边的水龙头底下冲鞋,要么围着沙滩捡贝壳,原来他们已经走了好远,邕圣祐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轰然地太明显了,躲开姜丹尼尔望向他的眼神,装作看海,心里呐喊着:朋友你这样我真的很容易自作多情以为你暗恋我诶。



姜丹尼尔顺着他的眼神看:“那里风景很好吗?”



“对…对啊,今天天气真好啊。”邕圣祐咬了咬舌头,好个头啊,明明是阴天。



用脚趾顶了顶全是沙的鞋面,邕圣祐终于后知后觉地不自在起来,甩了甩脚,突然想起金在奂老师耳提面命的指导“撒娇男人最好命”,豁出去了,对着姜丹尼尔瘪了瘪嘴,又觉得自己撒娇的声音像是醉酒:“鞋子,都湿了,难受。”



姜丹尼尔冲他笑,好久才止住开口:“去帮你买双拖鞋,去那边坐着等我啊。”



邕圣祐捂着脸有点崩溃,很想问问他是因为他好笑才笑的嘛,他要气死了,人民教师金在奂,误人子弟啊。




晚上一帮人靠在一张大床上玩国王游戏,剪刀石头布决定位置,他和姜丹尼尔手都臭,分别占据最边上的位置。



“三号坐在九号身上,十个俯卧撑。”



姜丹尼尔吐了口气拿出手里的号牌,庆幸着着俯卧撑这个程度已经算轻的了。



边上一伙人问了句谁是三号,大帅哥给你做俯卧撑哦。



一只怯生生的手伸了出来,是林乔,他们队的女贝斯,长得漂亮性格好还单身,大家一看是她,于是边起哄边监督惩罚执行。



邕圣祐揪了揪头发,看着姜丹尼尔轻轻松松地就做完了十个俯卧撑,林乔坐在他背上脸有点红,嘴角微微翘起的样子刺眼又没法忽视,心里闷得慌却又不得不承认这幅画面看上去还挺和谐挺配的。



要不怎么说暧昧让人受尽委屈呢,他这连暧昧都不算了,暗恋可真难啊,眼睁睁看着喜欢的人和别人发糖,也只能把玻璃渣渣吞下去,行吧,眼不见为净,邕圣祐抬手说了一句:“胃有点不舒服,我出去走走。”



这人前脚刚出门,姜丹尼尔就站起来了:“我胃也不舒服,走了。”




海风有些微腥,混合着夜色和沿街的灯火吹在脸上让人清醒,邕圣祐拍了拍脸,自我激励着不能因为这一点刺激就退缩,革命尚未成功,同志仍需努力。



“什么革命啊?”姜丹尼尔一张帅脸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凑了上来,被吓到愣住的人一时顿住了脚步,一时间两个人的距离近得不像话。



邕圣祐连退了三四步,吞吞吐吐地说:“没没没,我我我说高数,这学期我一定不能挂科。”还配了一个握拳的动作。



姜丹尼尔走近了,揽住他的肩:“我男朋友的高数成绩,我会负责到底的。”



邕圣祐愣了一会儿,眼睛都瞪直了,却没勇气再把话挑明了,他退缩了,怕这种类似暧昧的东西真要放在阳光下,一不注意就融化了,只能僵硬得被姜丹尼尔揽在怀里,最后怎么回到房间的过程他都失忆似的从脑海里抹去了。





5



邕圣祐一连躲了姜丹尼尔十多天,不是他怂,是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,说到底他不想暧昧,他喜欢姜丹尼尔,想和他在一起,不想要这种若即若离的推拉。



他来来回回想了好多遍措辞,对着天花板模拟了半天怎么都觉得不合适,郁闷地把被子闷到脸上,烦躁地决定明天再来解决这个问题。



这么一拖,拖到了校庆晚会。




姜丹尼尔到体育馆的时候,晚会已经过半,正好碰上整十的周年庆,校方把各界毕业的学长学姐都请了个齐,其中也不乏出道的歌手,还没到表演时间,大家都排队入了场,整个体育馆坐得满满当当的。



靠着墙站了不少人,姜丹尼尔看了一圈,角落里有个低着头看手机的人看起来很眼熟,定睛一看,果真是邕圣祐,他扯了扯嘴角,想不到能在这里堵到人。



邕圣祐正专注着刷朋友圈,刷到金在奂那条的时候,看到下面多了一条回复,“可爱”,他咽了口口水,揉了揉眼睛,生怕自己眼睛不好使了,他没看错吧,这分明就是姜丹尼尔的微信号啊。



他不信邪,硬是戳进人家朋友圈看了几回,自拍也点开了好几张,这才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,看着看着,眼前的灯光突然被挡住了。



“别看了,真人都来了,还看自拍呢!”



邕圣祐猛地抬头,姜丹尼尔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。



他捂住了眼睛,幻想着这样就能在他面前消失,一边还脚底打滑想从人身边偷偷溜走,结果脚刚一抬,简直麻得和小虫咬似的,腿一软就要跪在地上。



姜丹尼尔眼疾手快托住他的腰:“为什么躲我?”



不是你在躲我?而是为什么躲我?有这么明显吗?



邕圣祐支支吾吾的,被他半搂半抱圈在怀里动也不是躲也不行,姜丹尼尔见他平时利索的嘴皮子像是糊上了胶水,又说:


“笨蛋,不会想我那句话想了半个月吧?”



“我…我…”



“早知道你这么不开窍,我应该说得再清楚一点”,姜丹尼尔捏住他的肩,直视着他的眼睛坚定又温柔,“我喜欢你,和我在一起吧。”



体育馆里音乐声突然变得很嘈杂,邕圣祐只能对着姜丹尼尔的口型辨认他的话,迷迷糊糊看着他,难道他在和我告白吗,邕圣祐捏了捏大腿上的肉,痛的,不是幻觉。



姜丹尼尔见他眼睛里仍是茫然无措,索性凑过去点了点他的薄唇,靠近耳边大声告诉他:“我喜欢你,和我在一起。”



邕圣祐摸了摸还带着姜丹尼尔气息的唇,腿更软了,精准跌进了姜丹尼尔怀里,男孩笑着接住他,像是接住了他甜蜜的回应。





每周三的高数补习照常进行,只是补习和被补习的同学进度慢了不止一点。



邕圣祐翻着书,隔几页就是姜丹尼尔给他贴上的重点标签,分类写着不同知识点的归纳,他看着书本上这一堆天文数字黑洞似的把自己卷进去,简直头晕,边上的人也不看电脑,也不看手机,就监督自己复习。



想起今天到教室前姜丹尼尔苦口婆心嘱咐自己“不许再看我了,只许看书”,自己满头答应下来的样子,叹了口气,他后悔了,他既不是学数学的这块料,还贪恋眼前美色无法自拔。



翻着翻着瞥见有张标签上空空的没写字,邕圣祐皱了皱鼻子扯下来,埋头写了几笔,转过头贴在姜丹尼尔的鼻子上,便利贴失去了粘性,没几秒就从鼻子上掉下来,姜丹尼尔看了一眼,凑过去吻了吻眯着眼睛讨好地看着自己的爱人,补了一句,“课间结束,继续看书”。



邕圣祐碰了壁,苦着脸又开始在一堆公式里挣扎,没发现姜丹尼尔拿起了那张标签,妥帖地夹在了课本的第一页。



晚风吹过,书页被微微掀起,隐隐约约能看见,那是张粉红色的便签纸,上面写着两个字。





我的。





##

姜丹尼尔仍然记得起那一天。



新生报道那天下着小雨,校园的枫叶很红,中心喷泉欢快地溅起水花,宿舍楼挂着一长串欢迎新生入学的横幅,他一手拿着伞,一手拉着行李,一个没注意挂在包上的玩偶被拉扯着掉到了地上。



“同学,你的东西,记得收好。”



姜丹尼尔看着手心里有些脏的小熊挂件,沿着手心往上看,画面像是慢镜头,雨水顺着伞沿慢慢滑落,伞下露出一张好看的脸,正眯着眼睛朝他笑,嘴角上扬的模样和他手里的小熊很像。



姜丹尼尔愣了愣:“好…谢谢你啊…”



男孩走远去的一刹那,第一百万只蝴蝶扇动着翅膀,跟在他身后,一起消失在拐角。




##

现在你也是我的了,我会收好你。



放心呐。


评论(30)
热度(983)
  1. 共7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零下沸腾 | Powered by LOFTER